他看见大雪纷飞在墨色的深夜中,月光在飞雪中模糊。
这是他所熟悉的院落,一道清浅的水渠蜿蜒而过,落花漂浮在水面缓缓流去。
他看见少年站在花树后,衣袂在微风里轻扬,漆黑的发丝里夹杂着粉白的花瓣。他忍不住惊异,随即快步向前走去来到他的面前。
于是少年对他露出了熟悉而温柔的笑容,如同朦胧的月光一般飞快地掠过了他的眼角眉梢。少年折下鼻息前的花枝,轻拖在手中仿佛是要递给他。
他只觉得刹那间眼眶就被湿润,于是他伸出手想去触摸那张经年不见的面孔。一眉一眼,与记忆中的模样想去无二。
然而他却没有来得及触及那张脸庞,就在那短短一秒花枝忽然坠地,从少年的袖中飞出一枚手里剑,直直地没入了他的月匈口。温热的鲜血淹没了他尚未唤出的那一声“哥”,落花飞快地没过了少年的面孔。
一切回归于黑暗,只剩下迟钝的疼痛在蠢蠢慾动。生命如同飓风中的尘埃,被抛之于万里之上而后重重坠地。
他从梦中惊觉,苍白的月色淹没了整个房间。窗外寒雪飘飘,绯轮宫中已是一片凄冷,只有鼻息间还徘徊着落花的余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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